睡不醒

在明亮夜色中清醒沉睡(上)

之前答应小伙伴的鱼香肉丝,正好庆祝一下他的七花新皮,嗯虽然写出来花了太久。

时间线在第八章之前即将前往孔府,私设少主找回了川菜组,说真的当初对于第九章突然出现的四人我真是一头雾水。标题来自:骑着黑色白马向前倒退


——鱼香肉丝没有鱼,鱼香肉丝嘴里也没有真话。


一  红心骑士

二 黑桃皇后 

对面的人在思考,捂着脸唉声叹气,一幅苦思冥想的样子:“哎呀呀,快要输了。”仿佛无比懊恼先前打出的那张牌。

可你知道,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。他无疑演技精湛,可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。

已经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出牌,你借着光明正大的机会,仿佛不耐般抬头看他,又克制地只让目光毫无波澜的划过那张刻在心底的脸,最后视线收回到手中落成扇形的牌中。

简单的数字蕴含神圣复杂的几何概率,薄薄的纸片间进行着不见硝烟的厮杀。看似简单的博戏之具因各种精妙的规则而繁杂有趣,每一次落牌后都带有无数考量,犹如难测的人心。

而游戏外的博弈中,他似有似无的诱人笑意蛊惑心神,你溃不成兵。他终于抽出一张牌,轻薄的纸片在指尖旋转,那是他再熟练不过的花样,和从前好像没有什么不同。

最后纸牌被轻巧地翻开,你的呼吸几乎都在那一刻停止。会是什么呢?

每一局结果背后的法则都不同,但结果无非胜负二字。数字像在跳舞,引诱你寻求答案。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,像是无声的诱惑,又或是不经意的举动,紫色的柔软长发从礼帽下滑落。

于是谜底揭晓,是你预料之中的花色。你心中窃喜却不敢大意,要赢了吗?还是仍是他预料中的迷局?这个人啊,无论多少次的交锋你都看不透他。

每每你以为胜券在握时却被全盘击溃,拨开层层迷雾仍不见谜底,可偏偏你失望灰心时,他又在耳边一句温软的低语,激的你几欲落泪。


是在民国时期的锦城找回他们的,彼时鹄羹因为宴仙坛之行身心俱疲,你不忍让他忧心,正巧锅包肉带着母亲归来解了你的燃眉之急,不得已将空桑托付给尚未恢复记忆的曾经无所不能的管家,你带着德州阿符兄弟和新归来的小四喜前往了锦城。

最先遇到的是小川和豆儿,后来又因为误会和丁季坦白了身份,能找回这三位食魂已是你的预期,白老师和他的回归却是意料之喜。

可真的是喜吗?明知道他也化灵在民国时期,明知道失去记忆的他会回到川蜀一带,你却没有抱什么找回他的希望。因为知道已经太晚了吧?他仍旧保有被创造者放弃的记忆,已经被过往经历塑造成了如今样子,唯一不同的不过忘记了空桑和你的记忆。

你曾经在餐厅客人留下的机器中见到过那段过往,许多年后可以被他云谈风轻地拿来笑谈。可为什么大笑时要用帽檐遮住眼睛呢?

不是没想过弥补遗憾,可是没有办法。穿越时空是有代价的,改变的历史同时自我修正。那是他化灵的经历,不可更改。于是帮白老师救回了昔日女学生,实现了小川将变脸技艺发扬的梦想,你准备带着大家返回空桑时,卖艺小摊旁边的算命先生对你弯腰行礼,礼帽中变出一朵玫瑰。他伪装的那样好,你居然一直没有认出来。

他问你许是看不上他这普通的身份不明的食魂?你望着熟悉的脸说不出话,喉咙好像被柔软的东西堵住。不是厚此薄彼,何况他是你心尖上的人。只是事有轻重缓急,以及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你不愿太早面对他。

所以听他主动要前往空桑时,你惊讶的难以置信,那一刻矛盾地不知想要什么,你真的要这样带他回空桑吗?

“早听闻空桑是食魂们的圣地,怎么见到我这最强食魂你一点都不心动?草率?不或许我愿意留下也说不定。”

“我倒是很满意你这欢喜的样子,你很喜欢我?”他那样随意的问出,在你郑重地邀请他之后。

可你真的开心吗?曾经他也这么说过,同样是那样轻描淡写地哄着小孩子的语气,带着宠溺的笑和无奈的叹息。

你就这么喜欢我?是啊。


于是那样带他们回了空桑,若无其事地带着他们去看从前的住处,斟酌着说出如今只存在于你回忆中的记忆,回应你的是他们陌生的眼神。

没关系的,即使记忆消失,他们也还是你舒适的家人,连爱好习惯都分毫未变。于是那个晴朗的午后,你原本有事想要和他商量才来到久违的棋牌室,他却塞到你手中一摞熟悉的卡牌。“三局两胜,输了的人任由赢者吩咐。”他说这句话时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分毫差别,和从前一样。

恍惚间你甚至以为对面的人是从前的余湘,可怎么可能?半年前找回的福公尚未恢复记忆,三个月前自己归来的锅包肉也还是懵懂,那么归来空桑不过月余的他自然不可能,不可能的。大概只是巧合罢了,毕竟他还是他啊。

三局两胜,如今不过是第一局。

你打出的那张牌,还是最初的选择。这一次他没有犹豫,被他夹在手指中纸牌转了个圈,花色看不分明。最后一张牌会是什么呢?

黑桃像是士兵的剑,带着锋芒守卫着身后每一寸土地;

梅花犹如枪炮,又好似四叶草,你的所有运气都已经耗尽在昨天;

钻石一样地方块象征钱财富,人们一生在追求却又轻易抛弃的事物;

你不擅长纸牌的博弈,比起熟悉的棋局,纸牌的较量随意却更加多变。方寸间的较量犹如战场上的交锋,欺诈与博弈,试探与进攻……谁都不肯泄露心意,示弱的人全盘皆输。最后的底牌亮出前,没有人可以预见输赢。这是闲暇的娱乐,也可以是心力交瘁的战斗。

只是没有红桃,刺眼的颜色与暧昧的形状,和你胸前跳动的那里相似的图案。

他接下来可能出方块J,也可能出黑桃Q,轻扣在桌上的手里或许藏了K。总之,输赢只在顷刻间便可见分晓了。

这么多年的相处总还是有既可寻,所有的可能在你脑中一一演练,考虑出对应策略,只要你运气好些。你从一旁摞起来的牌中抽出一张,看着期待中的花色长舒一口气,数字在脑中加减,这局应是你险胜了。

你的表情暴露了心情,不过没关系。他鸢紫色的长发滑落眼前落在桌上,右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,如玉般的手指移出最后一张牌,黑色和紫色交错的方格仿佛在移动,规则的线条却有着天然的媚惑。

他有双好看的双手,这双手拨弄纸牌时,随意变出魔术时,都让你那样痴迷。牌面被翻过来,你的笑意凝固在脸上,好像睡梦中频繁梦到踩空的石阶,失重感与尘埃落定的矛盾席卷而来。你以为他不可能拥有的一张牌,早在前几轮就该出现的一张牌,居然留到了最后。

红桃J,你默念,是红桃J啊。卡牌上手握利剑的骑士严肃庄重的盯着你,仿佛下一秒便会跪下来向你宣告他的忠诚,永不背弃。你扯出一个无声的微笑,是红心骑士啊。

“你想要拉海尔为你做什么,你便要为他做什么。”可纸牌上没有印下的那句话是这样说的。连虔诚勇敢的骑士的忠诚都需要代价,何况狡黠精明的欺诈师。

殷红色的心刺痛了你的眼,红桃,或者红心,唯一不同的花色隐喻的是,爱,你朦胧苦涩不可言说的爱意。你失笑,放下手中的牌,精心的谋划与猜测,最后到底输了,你还是比不过他,冒着这样的风险。若不是了解你的习惯,他将输的一塌涂地。

可你不奢望他为你做什么啊,你没想过他为你放弃或付出什么,你愿意给予他想要的一切,所求的不过一份明确的心意。可你得不到,或许是你从未明白过他真正需要什么。

“我输了。”你放弃的干脆,对面的人眼中难得流露出一丝诧异。“这就认输了?可不像你的风格。”他很快笑着说,语气好像有多熟稔一样。你垂下眼帘,他一向如此,好像和任何人都交好,亲切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疏离,无论对食魂还是客人,还有你。

“那就多谢少主谦让了。”他流畅把散乱的牌理好,洗牌时带着行云流水的美感。

那么第二局开始。

这不过是一场牌局,代表不了什么。你紧盯着那双好看的手,却想他也是明白的,于他,于你,这是早该进行的一场赌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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